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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翻同人】The Song in the Darkness 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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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高虐!!!惨!很惨!!特别惨!!!我警告过了!!!

第八章就没那么虐了,而且特别精彩,标题是——"I Will Not Let the White City Fall"/我绝不会让白城陷落。

明天来更~


第七章 震荡,淹没,吟诵如浪涛[1]

Reeling and Foundering, as Ever More Strong 


西部国度里,阳光下,在春天, 

也许有繁花生长,

也许树梢萌芽,活水流淌, 

还有鸣雀欢快歌唱。[2]

 

阿拉贡不知道这首歌从何而来,是来自自己的脑海……还是这个可怕的地方?他对这首歌没有印象,可是现在,他的记忆、痛苦和歌曲中的画面交叠在一起,汇成一个清明梦。

 

或者还有晴朗无云的夜晚,

摇曳的山毛榉,纷披发叶

戴着精灵之星,犹如宝石白亮。[3]

 

这首歌把光明的记忆带进了黑暗之地;也把他带去了远离魔多,群星璀璨的西方土地上,带到埃尔隆德花园中高大的山毛榉树下。幽谷……哦,蒙福之谷里藏着一颗宝石,比世间任何宝石都耀眼……


***


精灵夫人安睡着,黑发散落在白色枕头上,手抚在床单上,胸膛平静地上下起伏。空气种萦绕着甜美的空气,她唇角挂着一丝浅笑,像是梦到了开心事,也许是心爱之人入梦了。


随后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她翻了个身,眉头紧蹙,伸手去碰某个不存在的物件或人,也可能只是想驱走噩梦。她在睡梦中辗转反侧,不住呻吟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。然后她大喊一声,陡然睁大了双眼。


“不!”她绝望的尖叫声在宁静之家静谧的走廊间回荡。她坐在床上,浑身抖个不停,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房间,眼中盈满泪水。她纤长的手伸向空中,动作如此轻柔,仿佛这只手可以伸到千里之外,抚上一个烧得发烫的额头,给它降降温,减缓些痛苦……


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。“阿尔玟!”她充耳不闻,那不是他的声音。“阿尔玟……”一双强壮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子,可那也不是。她眼前的影像在迅速消失,最后之家里这间黑漆漆的房间再次浮现在眼前。她发出一声呜咽。


“父亲!”她低声道,声音直颤,“他……他很痛苦……”她的泪水夺眶而出,“他……快死了……”她在父亲怀里恸哭。她父亲垂着头抱紧了他,绝望地闭上双眼。他知道女儿说的是谁。她说的是希望……

 

***


阿拉贡此刻正孤身一人面对黑暗,面对痛苦。他唱着歌,歌曲的旋律有如浮在空中的银线,织成一扇窗户,让他能透过黑暗看到星星……

 

虽然我倒卧在,长途跋涉的终点,

黑暗把我深深埋葬……[4]

 

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触到了她的脸,好似荒凉之地上的甘霖;空气中弥漫着埃兰诺花淡淡的香气。他身上痛苦稍缓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……

 

越过所有坚墙高塔,

越过所有险峻大山,[5]

 

有人来了,想把他从歌曲里拽出来,从那触碰下拽走。阿拉贡拼命反抗,想把这种感觉抛诸脑后。

 

太阳运行,高挂在所有阴影之上,[6]

 

几个充满恶意的声音对他大喊大叫,威胁着他,有个声音离他如此之近,以致他觉得那声音里的毒意像冷水一样滴在了身上。那些声音在他耳朵里嗡嗡作响,但有两个字不断重复,而且声音越来越大。魔戒……快说……魔戒……快说……魔戒在哪……快告诉我魔戒在哪!魔戒在哪!!! 

 

群星永在……[7]

 

新的疼痛在那只手刚抚过的地方爆发了。丝滑、轻柔的手指消失了,他脸上重重挨了一拳。他痛呼一声,不是因为疼痛——这点痛和他浑身上下的疼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——而是因为那触碰被打断了,一切黑暗都卷土重来。有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了他干裂的嘴唇,好像是个瓶子,里面盛着液体。他希望瓶子里是水……凉水,瀑布下的雨雾,树林里的雨水,哪怕只有一滩雨水也好啊……他拼命盼望有水来舒缓干燥、灼热的喉咙……

 

我绝不认为……时日……已尽……

 

那不是水。那液体腥甜如血,灼热如火。他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,可粗粝的手堵着他的嘴,逼着他咽了下去。一种灼烧感在体内游走开来,他的感官变得灵敏,身上又有了些气力,听力和视力也恢复了些。可随着那团火焰在血管中游走,他对疼痛也更敏感了。


也不打算……

也不打算向……[9]

 

他的目光聚焦在一张脸上。索隆之口……哦,他已经能牢牢记住这张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了……他恨这张脸!它一出现,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煎熬和痛苦……

 

群星……[9]


那声音又开始讯问他,还允诺他,拿休息的视野来诱惑他。他恨这张脸!那张脸的主人又开口问话了,可阿拉贡听而不闻……

 

永别……[10]

 

火!痛!他嘶声惨呼,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活生生撕裂开了。他扯着嘶哑的喉咙惨呼,模糊地意识到他们一定又把铁链多绞了一圈。他觉得身体已经到了极限;只要再绞一圈他就铁定没命了……如此一想,他脑海里闪过一丝快慰,其他地方都在痛苦地惨呼。


可奥克没有再动手,索隆之口心里也明白得很。他当然明白……奥克没有再加重物,阿拉贡昏死过去,身体在极限边缘挣扎。铁链没有再绞紧,可疼痛似乎每秒就在加剧。歌曲消失了,黑色的木头燃着浓烟。一个人究竟能感受到多少痛苦?阿拉贡并不知道,也害怕知道。


黑暗努曼努尔人出离愤怒。从没有人这么反抗过他!他的主人已经不耐烦了……他看着眼前神志不清、拒不开口的人,眯起了双眼,拔剑在手,目光一刻不离眼前直抖的人……囚犯缓缓睁开失神的眼睛看着他。索隆之口真想把剑刺进那钢铁般的双眼,一劳永逸地结果掉它们。可主人会不高兴……


他没有结果眼前之人的性命;他知道这对囚犯而言是一种解脱。不,决不能让伊熙尔杜的继承人就这么解脱了。他把剑放在囚犯脚下的黑暗之火中,等了一会儿。眼前之人似乎明白了什么,两眼蓦地睁大。黑暗努曼诺尔人感到些许满足。可他不急着动手,一直等到剑身烧得炽红……然后又等了一会儿。


阿拉贡无助地看着剑身越变越红,浑身抖得如同落叶。他无法想象新一轮疼痛加身是什么滋味,可他也知道,如果他失败了,全中洲会和他一起万劫不复。有那么一刻,他无比想从饱经折磨的身体里释放出灵魂——就现在,在他们再开始伤他之前……他试图厘清思绪。


可是弗罗多……他脑海里传来一声呜咽。万一……万一弗罗多还……需要点时间呢?


不,现在还不行。他不想重蹈那几乎使他失败的错误……可当他眼睁睁看着索隆之口从火上抬起那柄剑,凑近他裸 露的皮肤的时候,他无法抑制住痛哼……那柄剑慢慢贴过来了……如此之慢……在离他布满淤伤的腹部几英寸的地方停了一下,剑身上散发出无法忍受的热量。他闭上双眼,咬紧牙关,呼吸变得急促……


炽热的剧痛席卷他全身。他发出一声原始、野兽一般的惨嚎,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还以为自己已经没力气喊了。他猛地仰起头,背部拱起,徒劳地想蜷起身子。肉体烧焦的恶 臭夹杂着呛人的黑烟,强迫他保持清醒。每一秒就像永恒一样长,那柄剑依然贴在他的肌肤上,灼烧着他,撕咬着他,冷冻着他,吞噬着他……


那柄剑终于被迅猛地扯走了,生生扯下了剑身上粘连的皮肤,在他腹部留下一道极深的创口。他又一次嘶声惨嚎,头无力地垂在胸前,呼吸又浅又急。他仿佛能在脑海里听到心跳声,每跳一次都仿佛有股黑暗的压力袭来。他周遭的物体变得朦胧、扭曲,只有一点例外——那柄剑从火里折射出来的光……


他像是被火光催眠了一样,眼睁睁看着那柄剑再次贴近自己的身体,他心知自己避无可避,开始抽泣。他已经顾不上尊严了;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:继续忍耐……他在脑海中像受伤的孩子一样呼唤父亲,却并没有换来令人安慰的影像。他孤身一人,在黑暗中c h i l u o着身体,炽热的金属越来越近……


那柄剑贴上了他的胸膛,紧紧按在上面,仿佛有根痛苦的卷须刺穿了他的身体。这具身体不再是他的了,他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惨嚎,也控制不住疼痛的痉挛,身体大幅度地扭动,却被铁链限制得死死的。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白热般的痛苦。每当那柄剑贴上他的身体,剧痛都像洪水一般席卷他的身体,似乎永无止境。然后那柄剑再撤掉,再贴上去,一次比一次难以承受。


酷 刑无休无止,阿拉贡完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灼伤了多少次。惨嚎声愈发微弱——他真的筋疲力竭了。那柄灼热的剑再次贴上他的肌肤时,他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呼,表明他还有知觉。哦,可他还能感受到痛。他当然能感觉到痛!


他感到脏瓶子又一次抵到了嘴唇上。嘴里充斥着血与火的味道。他被迫把瓶子里的液体全咽了下去。火焰在血管中激窜起来,使他恢复了些气力,也使疼痛变得无以复加。不!停下!快停下!快停下来啊! 他脑海里隐约有个声音说:现在……现在是时候了……他们没法打垮你了……有人让他交代,他没有反应。在他终于准备好释放灵魂的时候,他的意识已经游离到了体外。


那一刻,镣铐突然松了,他紧绷的身体蓦地松弛下来,尽管疼痛没有缓解。他立了一会,然后再也无力支撑,栽倒在地,远离了黑烟。他不胜剧痛,立刻昏死过去。在昏死前,他感到自己被粗粝的手拽了起来,随后一切归于黑暗,他浮在黑暗之上……漂浮……而去……


未完待续


【注释】

[1]出自《精灵宝钻》中歌颂芬罗德的诗歌。

[2]-[10]出自《魔戒.卷五》第一章《奇力乌苟斯之塔》山姆的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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